【双黑】来自深渊的你(3)
⚠️双黑向长篇（估计是超长篇？）
⚠️武侦宰 x 港黑中！
⚠️观影体+阅读体+直播体（后期？）
⚠️浏览顺序：太宰、中也、十五岁+黑之时代+Dead Apple+if线！
⚠️意识流产物！
⚠️ooc警告！
⚠️Ready？
“……”
太宰治森冷的神情令众人倏地有些发愣，但他如此的神情并没有持续多久，等到他们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宰治又恢复了那副如往常般的轻佻模样，他方才的神情简直宛若转瞬即逝的镜花水月，众人甚至以为自己方才看见的景象仅仅只是自己的幻觉……
“嘛……”
沉默片刻后，见众人并没有立即说话，太宰治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略带困扰般地继续说道，
“森先生还真是‘穷追不舍’呢……如果有美丽的小姐也能够这样主动邀请我殉情就好了呢～”
“……”
闻言，站在太宰治身旁的橘发男子见怪不怪般地微微蹙眉，他看着黑发男子嘴角稍稍勾起的弧度，自言自语般地嘟囔道，
“你这家伙还真是死性不改啊……”
“……什么啊，明明是中也太无趣了，根本就不懂得这种乐趣。”
见状，太宰治不甘示弱般地继续说道，但他的话语只换来了中原中也嘲讽般的笑容，他也没有继续说话，转而看着眼前持续变化的屏幕……
【“……说到底呢，太宰君。”
森鸥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你是我从先代首领那里继承首领之位时唯一在场的人，也就是遗言的公证人哦……你这么简单地死掉的话，我会感到很困扰的。”
两人是一年前突然变成命运共同体的。
作为首领专属侍医的森鸥外，伙同不过是被抬进来的自杀未遂的患者的太宰治，实行了某个秘密作战——
暗杀港口黑手党的先代首领。
而后，伪造遗言。】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已经不是‘秘密’了呢。”
见状，森鸥外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话虽如此，但他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变化，他转而望向了站在不远处的银发男子，轻描淡写般地说道，
“你说是吧，福泽阁下。”
“……”
闻言，福泽谕吉并没有立即说话，他仅仅只是望向了这位黑发男子，他猛地发觉他浅显的笑意似乎并未抵达他的眼底，他的眼底仍充斥着冰冷刺骨的寒意……
“我不认可你的做法，森医生。”
“彼此彼此。”
见状，森鸥外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眸，他看着这位不苟言笑的银发男子，轻轻地勾了勾唇，有些莫名其妙地继续说道，
“……毕竟，我本来就不是什么‘道貌岸然’的人呢。”
意有所指。
“……”
闻言，福泽谕吉下意识地微微蹙眉，但他并没有搭理站在不远处的黑发男子，他转而望向了眼前的屏幕，屏幕映出的内容似乎仍在持续变化……
【“……落空了呢。”
太宰治用异常澄澈的声音说道。
“你指什么？”
“明明自杀未遂的患者是很不错的共犯人选，但都一年了，我还是像这样活着，拜此所赐的‘不安的种子’也还没有消除。”
一瞬间，森鸥外感觉自己的内脏宛如被迫塞入了彻骨的寒冰，
“……你在说什么啊？”
“你明明是知道的……‘不安的种子’是指，不知道暗杀的事是否流传到外部去了的不安啊。”
太宰治的表情依旧令人读不懂其内涵，他平静的表情宛如冰点以下的湖面。
“你说落空了，那是什么意思啊？”
森鸥外宛如苦恼般地皱起了眉头，
“没有什么落空的，你与我不是出色地完成了作战吗？在一年前……虽然因为太辛苦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呢？”
“作战还没有完成。”
太宰治眼神冰冷地继续说道，
“所谓‘作战’，是要将暗杀和伪造遗言相关的人的口全都封住了，才能算是完成了……对吧？”
森鸥外体内的感情剧烈地波动了起来，
“你……”
少年的视线，安静地贯穿了森鸥外的内心。
仿佛是透视人体内部的医疗器械。
“就这点而言，选我做共犯是合适的……因为谁都不会怀疑，就算在你凭借我的证言成为了首领之后——我动机不明地自杀成功了。”
医生与少年，许久，无言地交换着视线。
房间里充斥着似是死神与狱卒相互瞪视而出现的瘴气。】
“……”
黑发少年此时的视线仿佛能够轻易贯穿屏幕外众人的内心，除太宰治以外的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望向了他那双分外冷漠的眼眸，他们猛地感觉自己内心各式各样的想法仿佛都被他轻而易举地看穿了……
他拥有的究竟是一双怎样的眼眸呢？
阴冷、狠戾，分明是琉璃般透彻的鸢色，但根本就无法折射任何的光泽，反而宛若粘稠的泥沼，泛着格外腐朽的色彩，心底仿佛倏地涌出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深渊在凝视你。
“……”
最先回过神来的中原中也掩饰般地压低了自己的帽檐，但他的视线却悄悄移向了站在他身旁的黑发男子，沉默片刻后，他忍不住轻轻嘟囔道，
“真是讨厌的眼神啊……”
“……诶？”
闻言，太宰治忍不住撇了撇嘴，然而，还没等到他来得及说出自己的抱怨，眼前的屏幕就自顾自地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森鸥外的脑海中，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话语如警报般地回响着。
计算失误。
你的计算失误了。
选错最优解了。
不应该将这孩子选为共犯。
太宰治让人捉摸不透。
他偶尔显露出来的，如噩梦般的锐利思考。
洞察力。
以及即便在黑手党这样恶魔般的巢穴内也未有先例的、寒冰般的聪明伶俐……
“……骗你的，随便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然后让了不起的人感到困扰，真开心，这是最近的娱乐。”
太宰治突然恢复了漠然的表情。
森鸥外沉默地观察着这样的太宰治。
刚觉得他锐利，他便很快消去了那份伶俐。
似是什么都能够看透的感觉之后，他又以意味不明且无法理解的自杀癖好迷惑众人。
虽是在成为首领前从未意识到的事，但他的言行却让森鸥外想起了一个人。
“我认识一个和你很像的人。”
森鸥外下意识地说道。
“谁？”】
“……”
见状，站在太宰治身旁的中岛敦忍不住略带疑惑地眨了眨眼，他望向了站在他身旁的黑发男子，有点迟疑地问道，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吗，太宰先生？”
“……我当然知道哦。”
话毕，太宰治并没有继续说话，他也没有理睬众人的视线，他仅仅只是自顾自地走向了不远处的黑色沙发，毕竟，他感觉长时间的站立使得他的腿都有些酸痛，尽管他不太清楚这里为什么会有沙发，但他绝对不会轻易“委屈”自己……
“……不过，我觉得，如果我直接说出来的话，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呢～”
几秒后，窝在沙发内的太宰治看似随意地继续说道，他看着众人陆陆续续地选择了其它的沙发，他忍不住微微勾唇，自言自语般地轻轻呢喃道，
“留点悬念嘛。”
“……”
太宰治充斥着神秘感的话语明显不是众人想要得到的答案，但他们眼前的屏幕霎时又发生了变化……
【没有回答歪着头的太宰治的疑问，森鸥外轻轻微笑着，
“总之，不要再戏弄大人了……我会把你封口？那是不可能的吧，首先，如果我有这样的打算，早就这么做了，比呼吸还要简单，你以为我今年阻止你自杀多少次了？很不容易呢，那个……其中一次为了拆除椅子下面的炸弹，甚至都做了像是电影主人公那样的事哦？”
不可以让太宰治死去。
要问原因——
如果这么做了的话，组织内部还根深蒂固地残留着的那些先代派一定会以“果然首领更替是阴谋”为借口而开始骚动。
被称为“先代派”的成员发动对于森鸥外的暗杀计划，光是今年就已经阻止了两起。
背叛者自然已经处刑了，但水面以下还没有认同森鸥外。
无法想象还有多少“先代派”存在。
所以，不可以让太宰治死去。
以及——
这一年，将太宰治放在手边，不可以让他死去的理由，又多了一个。】
“……呜哇，这样看来的话，森先生还真是自私呢～”
见状，太宰治忍不住望向了坐在不远处的黑发男子，见黑发男子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他忍不住略带无趣地撇了撇嘴，抱怨般地继续说道，
“为了这些无意义的理由，一次又一次地阻止我的自杀……不然的话，我应该早就可以死掉了吧。”
“对于我来说……这些事情可是意义非凡哦。”
闻言，森鸥外并没有抬起自己的脑袋，他仅仅只是看着自己相互交错的手指，慢条斯理地继续说道，
“太宰君。”
“……诶～”
话毕，太宰治略带无趣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他看着自己身前的屏幕，屏幕里的黑发男子那副虚伪的模样令他忍不住嘟囔道，
“什么嘛……森先生就是个骗子，完完全全的骗·子。”
“……”
闻言，森鸥外并没有回答太宰治的话语，他转而看着眼前的屏幕，闪烁的屏幕令他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眸……
【“太宰君，如果你这么渴望的话，我也可以为你准备能够轻松死去的药。”
森鸥外这么说着，从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一张纸片。
而后，他在上面用羽毛笔唰唰唰地写了些许文字。
“真的？”
“……相对的，想要拜托你稍微调查点事。”
森鸥外一边写字一边说道，
“没什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工作，也没有危险，但只能拜托给你。”
“真可疑。”
太宰治不满地盯着森鸥外。
“……你知道离横滨租界很近的那个研钵街吧？”
森鸥外无视了太宰治的话，
“最近，那里附近流传着出现了某个人的传闻，我想让你去调查一下这个传闻的真伪——这个是被称为‘银之神谕’的特权委任状，看见这个之后，无论你说什么，黑手党的成员都会听你的，尽管拿去用吧。”
太宰治轮流看着递到他面前的纸片和森鸥外的脸，而后，他问道，
“‘某个人’是指？”
“试着猜猜看？”
太宰治叹了一口气，
“不想思考。”
“……好了啦。”
太宰治用阴沉的眼神凝视了森鸥外一段时间后，沉重地开口了，
“……既然是黑手党的最高权力者，不应该会担心街道上的传闻，也就是说，是重要到那种程度，不能放任不管的传闻，并且，若是需要使用‘银之神谕’的传闻，大概严重的并不是那个人物自身，而是传闻本身，是不能不查明真相，将源头击溃的传闻，仅仅只是传播便会成为危害的传闻，顺便再加上不找内行人或是优秀的部下们而是找我去办的理由，那个人物就只可能是一个人……出现的是——先代首领吧？”
“正是如此。”
森鸥外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世上，存在着不可以从墓里爬出来的人，毕竟，那位先生的死已经由我这双手确认了，也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了呐。”】
“……”
见状，中岛敦有些微愣地看着屏幕里神情淡漠的黑发少年，他转而望向了坐在不远处的黑发男子，崇拜般地说道，
“太宰先生真厉害啊……凭借蛛丝马迹就可以知道这么多的信息。”
“哼，太宰先生自然是最厉害的！”
闻言，坐在中岛敦身旁的芥川龙之介立即望向了他，他忍不住嘲讽般地勾起了嘴角，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人虎，你还差得远呢！”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啊，芥川。”
见状，中岛敦下意识地望向了芥川龙之介，他微微蹙眉，芥川龙之介略带嫌弃的神情令他忍不住继续嘟囔道，
“……你也差不多吧。”
“哈！？人虎我们打一架吧！”
“打就打！”
“诶？好了好了，不要打架嘛……”
见状，太宰治连忙阻止了想要打架的两位少年，他示意他们继续望向眼前的屏幕，毕竟，屏幕映出的内容似乎是悄然发生了些许的变化……
“还是继续看吧。”
【森鸥外抚摸着自己的指尖。
指尖上还残留着那个瞬间的触感。
像是切断了巨大的树木般的触感。
虽然在迄今为止的工作中切过了许多人，但过去的手术中却从未有过像那样沉重的触感。
用手术刀切断先代首领的喉咙，将其暗杀。
而后，掩饰了这一行为。
假装是因并发症引起了痉挛，为了要确保气道顺畅才打开了喉咙的气道。
就在十四岁的少年——
太宰治亲眼看着的，他的眼前。】
“……”
见状，福泽谕吉紧紧地皱着眉头，他忍不住望向了坐在不远处的黑发男子，略显不悦地倏地说道，
“用手术刀杀人这种行为还真是失敬啊，森医生。”
“嘛……”
闻言，森鸥外忍不住有些哑然失笑，他不甘示弱般地望向了这位银发男子，他此时的笑容似乎略显讽刺……
“自然是比不上你用刀杀人的行为呢，福泽阁下。”
剑拔弩张。
“……”
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他们并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不谋而合地望向了眼前的屏幕，他们发觉身前的屏幕似乎仍在悄悄变化……
【“不可以从墓里爬出来的人吗……”
太宰治这么说道。
他随即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像是拿对方毫无办法般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确实是不能拜托给除我以外的人呢。”
这么说着，太宰治夺过了递到他面前的纸片，
“药，约定好了哦……绝对要给啊？”
森鸥外微笑着说道，
“这是你最初的工作，欢迎来到黑手党。”
太宰治大步流星地朝着出口走去——
突然站住了。
“说起来，之前说的……你认识和我很像的人，是指谁？”
森鸥外稍稍微笑了一下。
而后，他露出了透着暧昧的悲伤的神情，继续说道，
“是我哦。”
森鸥外在想着。
对森鸥外而言，必要的东西是助手。
既是秘书，也是心腹，亦是优秀的左膀右臂。
并且最重要的，对于作为市井医师的背叛者、全力篡位者的自己而言最必要的，是值得信赖的部下。
不需要对其隐瞒的部下。
能够理解在冰山顶端持续挥舞独旗的自己的部下。
森鸥外招致了太宰治这种误谬，然而，误谬未必通常都是坏事。
以为是可以用完就扔掉而捡来的石子，没想到竟然是特大的钻石。
说不定，对于站在满手血腥立场的自己而言是过分的奢望。
但，如果是太宰治的话，也许——】
“……但是，你错了哦，森先生。”
见状，太宰治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此时的目光里似乎带有些许的讽刺，他忍不住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我啊，分明和你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
“……是啊。”
闻言，森鸥外倒是难得坦率地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他饶有兴味地看着不远处的黑发男子，略带笑意地继续说道，
“毕竟，太宰君，你是钻石哦，而且你还替我找到了另一颗钻石呢。”
“……”
被称为“钻石”的两人并没有立即说话，神情有些复杂的他们不约而同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然而，他们这样的举动却有种欲盖弥彰的感觉……
“……”
见两人都没有回答自己的话语，森鸥外并没有感到任何的意外，他自顾自地望向了眼前的屏幕……
【“太宰君。”
无意识地，森鸥外的口中不经意地泻出了这样的问题，
“虽然不知道我能不能理解，但让我问一句——你为什么想死呢？”
太宰治迷茫地回望着森鸥外。
当真不知道对方是在询问什么的眼神。
而后，他以天真无邪的少年般的眼神，继续说道，
“我才想要问呢……活下去这一行为会有什么价值，是真的认真地这么觉得的吗？”】
此时此刻，黑发少年的神情显得格外迷惘，他宛如久久徘徊在黑夜深处的孩童，他的眼眸已然宛若无法激起波澜的死水，任何的事物似乎都无法点亮他枯萎的眼眸。
“……”
见状，中原中也忍不住望向了坐在他身旁的太宰治，他发觉太宰治的神情显得格外平静，仿佛现在正谈论的对象根本就不是他……
“喂，太宰，你给我记住……”
下一秒，中原中也立即快步走到了太宰治的身前，他鬼使神差般地攥住了他的衣领，迫使这位黑发男子只能看着他，他发觉黑发男子的神情似乎带有些许猝不及防的茫然，他听见自己这样说道，
“你要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
“……什么啊。”
闻言，太宰治略带困扰地皱起了眉头，但他却微微勾起了嘴角，他淡漠的眼眸里难得泛起了阵阵难以遮掩的波澜……
“我才不要死在黏糊糊的蛞蝓手里呢，太恶心了。”
有束光，不容拒绝般地照亮了漆黑色的深渊，漆黑色的深渊似乎被迫倏地燃起了些许淡淡的光亮。
—TBC—
